第六十五章:厌鬼和死亡(2/2)
鬼影们胆怯了,它们咧开嘴巴发出威胁性的嘶吼,可脚步却在缓缓向后移动。叶蔓姗看了一眼身后的众多鬼影,面上露出了一抹嘲讽之色。既然来了,还想走
眼镜儿咽了口唾沫。他看着整个由叶蔓姗一人展开的金色符箓大阵,不争气的打了个嗝。如果之前有人告诉他一个人一眨眼就能布置一个超大型阵法,他非要拉着那人讲他个三天三夜的阵法基础概要。可现在,他反而迫切想让别人来给他讲讲。
这些鬼影总是这般胆小。百年过去了,它们还是习惯性仰仗自己的所谓不死之身。一旦这种状态被人破除,它们就会还无尊严的逃跑。屠师翡翠和这些东西打过数不清的交道,哪里还会不了解它们的本性
巨大的阵法一旦张开,所有的鬼影都失去了逃走的最后机会。她从鬼影的身上抽出了自己的刀,冷眼打量着大阵之中剩余的几十只鬼影,嘴角儿的不屑一闪而过。
“你们去救其他人,这里交给我了。”
付雪神色复杂的看了叶蔓姗一眼,直接带着人走出了大阵,向着商场内跑了过去。
整个商店前的街道,除了不会动的普通人,只剩下了叶蔓姗和几十只鬼影。
“还真是多年不见了你们这种东西了。我觉得,你们应该是知道我的。毕竟你们这些东西,最让人羡慕的地方,应该就是活得长了。下面往日里也没什么谈资,聊来聊去总是那么些东西。我在的时候就没什么新意,想来现在也不会有什么新的变化。”
“屠,屠,屠!”
就冲它们那跑风的嘴巴,聂翡翠也没打算能从它们口中听到自己完整的名字。可这个屠是个什么鬼她姓聂,聂翡翠的聂!而且就算她退一步,她这辈子也姓叶。和那个屠字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屠师这个称号,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而且是非常的不喜欢。
她横刀在前,看着面前被大阵烧灼着,好似热锅上蚂蚁的众多鬼影,露出了自己的大白牙。
即便是在这些满是罪孽的恶鬼看来,此时的聂翡翠也是极为恐怖的玩意儿。尤其是她斜着嘴角儿,露出牙齿笑着的时候。
它们再没有了刚刚同众多鬼差硬拼时的硬气。拼了命朝着大阵发动起了自杀式的袭击。它们好不容易用邪气凝聚的兵器,此时全被它们用来砸击大阵上的符箓了。
“别白费力气了。若是我的大阵那么容易破,又怎么能斩杀你们的王呢”
“报,报信!”
“报信儿”
聂翡翠好似听到了最大的笑话。就凭着眼前这群b级的厌鬼,还妄图打破自己的阵法出去报信儿报什么信去告诉鬼王她回来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她若是没有出现也就罢了,既然出现了,就绝对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她现在的状态其实很危险。身为聂翡翠的记忆一日不同叶蔓姗融合,那么在这具身体之中,她便是作为第二个人格独立存在的。转世,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融合同样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只能潜移默化缓慢的进行。若不是这次出现了这么多的厌鬼刺激到了她,她现在仍在叶蔓姗的体内沉睡呢!
“你们大可以试试!”
她提着刀,朝着最近的厌鬼就走了过去。她要尽快结束这里的战斗,除了这些小东西之外,地下停车场里,一定还有大家伙。刀光接连闪动,那些所谓的b级厌鬼,在她的刀下一个接一个发出了生命中最后的悲鸣。
不过片刻的功夫,她就收起了自己的刀。
她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战场,确定没有活口之后,直直朝着地下停车场奔去。她能坚持的时间不多,几乎是一个闪身,她就出现在了地下停车场的入口。付雪已经控制住了情况。里面那个巨型的厌鬼正在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阴阳渡的组员在它的面前,只能堪堪到它的腰部。它巨大的手掌不停地挥舞着,护住了自己身后的那条细线。一时之间,双方竟诡异的对峙了起来。
她眼睛的余光扫到了一旁立柱下靠着的尸体,整个瞳孔顿时紧缩了起来。聂翡翠只觉得识海一震,体内直接就传来一阵巨大的吸力,拖曳着她的神魂直接拉向了识海的最深处。她知道,叶蔓姗的情绪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她只能尽快出手,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聂翡翠攥紧自己手中的刀,直直朝着那巨大的厌鬼投掷了过去。唐横刀化作一道碧绿的流光,好似一道雷霆,直直将那厌鬼钉在了墙壁上。
她满是怒意的眼眸静静看着厌鬼,看着它整个身体渐渐变成了黑灰色的粉末随飞而逝,这才不再抗拒神识的拉扯,将身体重新交给了叶蔓姗。
叶蔓姗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尸体,愣愣的走上前去,跪在了地上一把抱起尸体失声痛哭起来。
燥热的风裹带着夏日里最后几分炙热,提醒着人们秋天已经快要到来了。
叶蔓姗跪坐在地上,看着阴阳渡的人员用术法恢复着所有战斗的痕迹。她愣愣看着人来人往,又愣愣的被别人拉起,将她塞进了车里。
她看到了付雪在哭,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付雪也是抽烟的。不过她一边哭着,一边无论如何都打不着手中的打火机。
季明朝坐在付雪的身边,脸上裹着厚厚的绷带。他伸手拿过了她手里的打火机。“咔哒”一声,替她点着了火儿。
付雪抽泣着抽了一口,顿时被呛得猛烈咳嗽起来。
安娜死了。
叶蔓姗愣愣看着车子里的尸体,不明白她为什么躺在在那,为什么不再对她展露自己的笑颜了。
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死得是她为什么......
她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心痛得厉害。待到痛到了极致的时候,只觉得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她拉着她苍白冰冷的手,用尽了全力,也没让她的手回复哪怕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