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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无可抗拒的宿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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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云的夜空中,有只轮廓奇特的“夜鹰”在乘风翱翔。它没有一根羽毛,却可以飞得比鸟高、比鸟快,甚至比迁徙的鸟还要持久;它可以载起成百上千磅的重物,靠的不是储量稀少、需要反复提纯的星源石,而是无处不在、无穷无尽的空气。在这个存在反重力物质的世界,它是工业文明的“奇葩”,跟主流技术格格不入,它的诞生跟那些尖端的科研机构并无关系,而是源自于一群充满自由和探索精神的平民之手……

“快到了!最多一个小时!”前座飞行员转过头,扯着嗓子对后座乘客说。

后座乘客戴着皮帽,系着绒皮围脖,脸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冰霜。他揉了揉冻到僵硬的面颊,大声回应道:“但愿一切顺利!”

话才说完,高空的云层中突然闪出一个黑影,它没有翼翅,也没有脑袋,远远看去像是一片长条形的乌云,但它的运动轨迹跟周围的浮云截然相反,而且迎向月光的那一面,赫然映现出黯淡冰冷的金属光泽!

这突然出现的“金属乌云”,高度较“无羽夜鹰”稍高,速度也略快一些,它似乎处于马力全开的状态,从烟囱里喷吐出滚滚黑烟,后部的机械轰鸣声也格外响亮。不多时,飞机上的飞行员发现了这一异况,急忙喊道:“不好!我们被诺曼人的战舰盯上了!坐稳了,接下来肯定会有些颠簸!”

后座乘员连忙扭头张望,看到袭击者如恶鲨般猛追过来,顿时大惊失色,但他没有慌乱大喊,而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通常情况下,军队是不允许佩戴私人饰品的,然而在战争时期,官兵们大多会系戴吊坠或怀表,并在里面放上至亲或爱人的照片,以便在漫漫征途中缓解思念之苦。

进入火炮射程之后,处于追击位置的飞行战舰毫不迟疑地开始射击。如果是战舰对战舰的追逐战,航速和火力这两大因素是决定性的,而这种完全不对等的战斗,绝对和火力和航速并不能决定最终的结果。被追击的飞机,在飞行员的操控下挑起了诡异的舞步。一个l形俯冲,一个s形急转,便如灵巧的野兔甩开了凶猛的狮子。这时候,任凭飞行战舰将机动能力发挥到极致,也铁定是追不上那架飞机了,舰上的枪炮疯狂输出,枪弹炮弹在空中飞窜,然而目标的体积实在太小,这张火力网终究没能发挥作用,只能任由它消失在苍茫夜空深处。

脱离险境之后,前座飞行员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脑门,转头对后座乘员说:“您没事吧中校先生!”

后座乘员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但他还是回答道:“我没事,谢谢你,少尉先生。”

“刚刚这种情况,我以前遇到过几次,只要运气不太糟糕,都能够避开敌人的战舰,不用太担心。”前座飞行员宽慰道。

后座乘员没有应话,而是一边抬头观察高空的浮云,一边喃喃自语道:“敌人加强了占领区的空中警戒,相应削弱了投入前线的兵力,这是敌占区抵抗运动对这场战争最直接、最显著的贡献。只不过……领导抵抗运动的是克伦伯-海森家族成员,镇压抵抗运动的也是,老天这样安排,不觉得滑稽吗”

飞行员没听到同行者自说自话的内容,为了躲避敌舰追击,飞机的位置远远偏离了原有航线。这当然不是什么要命的大问题,只是得花不少时间重新校对方位,相应调整航向,才能保证在油料耗尽前抵达目标位置。就这样,时间悄然流逝,约莫一个小时后,这架联邦军的g型运输机终于找到了最后一个方位参照点,索姆索纳斯城。如果诺曼占领军实行严格的灯火管制,飞行员就必须依靠绕城而过的瓦格河推定方位,但从索姆索纳斯城升起的探照灯光束照亮了夜空,即便是在几十里外都能清楚看到,这帮了飞行员大忙。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这架联邦军运输机对照索姆索纳斯的夜间探照灯校正了航线,诺曼人也凭着这种最常用的夜间警戒措施发现了越境者的踪迹,两艘巡防舰立即扑了上去。只见它们一前一后,有意拉开了距离,以战术配合应对目标的灵巧机动力,舰上枪炮也早早进入高速射击模式,砰砰乓乓地狠放了一通。

面对两艘诺曼战舰的包夹阻截,联邦军飞行员依靠技术和经验左挪右闪,奋力杀出了一条生路。在这趟交手当中,飞机的机翼被弹片撕了几个口子,继续平稳操控飞机变得异常艰难。经过最后半个小时的艰难跋涉,飞机抵达预定降落区,视线中也出现了约定的焰火信号,但现在离平安抵达重点还差最后一步——降落过程中,由于机翼的破损影响了飞机的减速和平衡,再加上地面留有积雪,它没能像往常一样完成滑行,而是半途便发生了侧翻,所幸,机上既无炸药,燃料也基本耗光,不但飞行员和同行乘员生命无虞,货物也安然无恙,甚至飞机引擎和大部分机身都保存完好。不过,诺曼战舰很快循踪而至,抵抗武装根本没有时间遮掩痕迹,收拾残局。这意味着他们不仅要忍痛毁掉来不及运走的运输机,连这个秘密的航空转接点也要放弃。

为了摆脱诺曼军队在空中和地面同时展开的拉网式追猎,抵抗战士们时而像耗子一样在地道里奔跑,时而如羚羊般在山林中奔行,当他们带着飞行员和身份特殊的同行者抵达抵抗武装的秘密营地,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作为洛林抵抗组织的牵头人,魏斯已经先一步来到这处营地,等待联邦军方所说的“特殊先生”。虽然隐隐有所预料,但一见面,他还是满脸惊讶地摊开手:“我的天啊,居然是你,布鲁克斯……”

一晃眼已经过了三年,站在魏斯跟前的这位中年男子,跟初次见面相比,不仅老态初现,而且冷厉和刚硬的气质也不再外露,此时一身平民装束,狡黠粗野的姿态,为他增添了几分市井的气息,使之在众人之中不那么惹眼。

他主动上前,跟魏斯来了个礼节性的拥抱:“是的,是我,我还活着,对此感到意外”

魏斯笑着摇摇头,因为对方没有佩戴军衔标识,也没有出示证件,他不知道这个花工艺是原地踏步还是高升了,是呆在原部门还是改换岗位了,所以做了个好奇的表情:“您现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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