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2/2)
“墨先生墨狄”素池没想到这其中还掺合了墨狄,墨狄从不出现在国公府,她以为再难遇上了。
就在素池以为未鸣要说“属下不能说”的时候,未鸣竟然开了口:“未鸣是墨先生教出来的。”
素池这次是真的惊讶了,墨狄看上去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竟然教出来了未鸣不过自己的小护卫显然不适合沟通这么复杂的问题。她打发东榆下去安排未鸣的住处。
下午的时光,素池本来想用来在蚌居看看闲书,不想谢彧竟然在。
谢彧一个人在饮酒,看样子已经喝得不少了,“阿池,喝一杯?”
通常只有谢彧喝醉了才叫她阿池,素池也不说话,在火炉上慢慢煨酒。他身子不好,还偏偏嗜酒如命。
“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大丈夫不能立于朝堂之上,何苦十年寒窗苦读”许是酒灌的急了,谢彧开始咳起来。
素池低头拨弄炭火,对“大丈夫”的事情不发表意见。
“你看那些等待春闱的学子们,只要金榜题名,何愁不能建功立业”谢彧平常很少像今天这样多话,似乎最近感叹格外多。
“以先生的本事,便是头中三甲亦非难事,不妨一试”素池说的也是实话,谢彧的才学文采在金陵的盛名是极富盛名的,上到诗书学子,下到青楼雅妓,人人都觉得传唱他的诗词是极有格调的事。
“阿池,你明知道的,就算我中了状元,到头来也是修修书、写写诗罢了。”谢家一贯的清高都是教化读书人,不以政治武功为荣,而谢彧庶出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受到家族的重视。更大的可能是家族会担心他阻了下任继承人的路,对他步步打压,而来自自家家族的打压,是不会有人为他出头的。豪门大户一贯的规矩,谁也不会坏了这个规矩,毕竟继承是每一个家族最重要的事,推己及人,也不会干涉别家多少,外人到底没有发言权。
素池自己也喝了一杯,他看着谢彧苍白面颊上有些发红,语气淡淡的:“爹爹昨日遭了刺客,这事想必先生也知道了吧”素家的事在金陵城算不得秘密,更何况是谢家。
“昨晚就知道了,听说刀法勇猛剽悍,极有章法,连桑榆都受了伤”谢彧的信息总是比素池这个素家人都要详细些,每到这个时候,素池都恨不得自己快快长大,或者是个男孩子也好。谈起正事来,谢彧好像瞬间醒了酒。
“这事,会不会是意外仇杀警告”素池还是没明白,虽然北宛不是个治安多好的地方,但是到底在天子脚下。
“怎么会是意外没有这么巧合的事。仇杀倒是有可能,国公身在高位得罪人可不少呀!就打上次舒家的事,楼家、清河王、舒家,别以为舒家死完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至于警告,警告当朝司空,是嫌命太长了”自从上次舒家的事情之后,谢彧对于素渊逐渐有些不满,就算来素家也只是在蚌居,不像从前那样总是去见见素渊。素渊大概没怎么注意,素池也未曾刻意问过。
“舒家”素池皱了皱眉头,楼司徒和素渊一向政见不和,二人在朝堂上都能吵起来,但是多年共事,也不会为了这事买凶杀人,万一有个把柄就得不偿失了。除了舒尧,舒家应该没人了吧以舒尧在舒家灭门惨案中扮演的角色,舒家就算有旧人,也和舒尧不会有什么情谊了吧。
“太尉一职空缺,为了以防边疆异动,陛下将虎符交给舒云净多年。舒家掌管虎符,天下兵马无论是不是舒云净的下属,只要虎符一天在他手里,总是要看着脸色的。”谢彧纵然不在朝堂,却因为谢家和一直以来的夙愿,也不算游离政治之外。大概是坐的太久了,他动了动脚,“听说太子殿下送了姑娘礼物”
想起昨晚一阵鸡飞狗跳,素池就头疼,点了点头。
谢彧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殿下倒是费心,听说那只兔子还是从陛下那里讨得,以为殿下玩物丧志,陛下还斥责了几句,殿下才说是送姑娘的生辰礼。陛下这才放心,还顺口问了几句。”
素池心不在焉地继续拨弄炉火,“眼下还在笼子里养着,不过可能快要饿死了。”
谢彧见她不为所动,抿口酒继续挑她的好奇心:“姑娘猜猜,陛下问了什么”
“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