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比丘国中（2/2）

猪刚鬣笑道：“大师兄什么时候学会观星相术了，”说着，又看向任青莲道：“在任居士面前说这些，不觉得有些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呃，”真正闭目研究吞噬空间变化的任青莲听到这话，忍不住睁开了眼睛，苦笑一声：“别，大圣说的没错，这城池上空的确是怨气凝聚，煞气很重，恐怕有妖怪在城里。”

一路上，他都在观察吞噬空间的变化。分身的内天地虽然是由本尊借助丹田世界的力量构建出来的，但在融合了饕餮的吞噬空间之后，已经有了自己独特的演变轨迹。不过这种演变十分缓慢，到目前为止，除了吞噬空间的气氛变得祥和了许多之外，其实并没有更明显的变化了。但任青莲知道，他的吞噬空间已经有了一部分佛元，可以随时改造成一方类似于掌中佛国的佛国世界。只是他并没有建立佛国传播信仰的打算，暂时来说，只是借助这种变化来感悟一番佛元的力量罢了。

玄奘听道“妖怪”二字便是唬的不轻，下意识的紧了紧手里的缰绳，放慢了马步，“任居士可知道那是什么城，如何会有妖怪作祟！”

这和尚其实也不傻，徒弟们的打闹戏语他都听在耳里，隐约也是猜得到任青莲有“未卜先知”的神通手段，既然在猴子哪里碰了一鼻子的灰，这慵懒的随从又刚好“醒了”过来，便是试着问道。

任青莲倒是给了玄奘一点面子，点了点头道：“那城楼上写着比丘国三个大字，至于说为何会有妖怪作祟，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心中却是在想，比丘国的那个老国丈好像是寿星的坐骑，当年在蓬莱岛与福禄寿三星还算有点交情了，正好借此机会，试着让那老道帮忙驱驱他身上的霉运。这霉运虽然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惹出严重的后果，但一路上却是没少节外生枝，甚至他怀疑与大鹏打的那一架都与这身上的霉运有关系，只是他的运道好，逢凶化吉罢了！不过运气这种东西太过缥缈，谁知道他会不会一直好运下去……

玄奘虽然得知了这城池的名字，但感觉还不如不问呢，妖怪的消息没打探出来，使得他一路上都有些提心吊胆。

入城之后，看着还算繁华、甚至可以说是一片河清海晏景象的街道，众人却都是感受到了一股无处不在的寒意，似乎在印证着任青莲之前的说法一样。

玄奘绷着身子在马背上四处张望，很快就是注意到了与这繁华气象极不协调的一幕。只见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放着一个鹅笼，上面用五色彩缎遮幔盖着，只是风吹开一角，却是让玄奘看清了这笼子里装得竟然是小孩，当即便让猴子前去查看。

一番查看，结果却是令人震惊，那些笼子里装得全是男童，有坐在笼中顽耍的，有坐笼里啼哭的，也有吃果子的，睡觉的，来来往往的行人却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无人搭理。

猴子想起任青莲的话，已然猜到此时可能与这城里的妖怪有关系，眼睛一转，落在了向阳墙下偎风而睡的一个老军士，上前问询起来。

那老汉见了猴子的尊容，惊得不轻，自然是有问必答。猴子很快便是回到了玄奘身边，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三年前，有一老道携年芳二八的女儿来到这比丘国。国王见那女儿貌美，便是宠幸在宫，不分昼夜贪欢，弄得精神瘦倦，身体羸弱，饮食少进，命在须臾。国丈，也就是那个老道便寻访仙方，说是需要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小儿的心肝，煎汤服药，服后有千年不老之功，这些鹅笼里的小儿，俱是选就的，养在里面。人家父母，惧怕王法，俱不敢啼哭，遂传播谣言，叫做小儿城……”

玄奘听了，连呼那国王是个无道的昏君，任青莲却是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白鹿精故意而为。三年来，比丘国的国王身体一直都是龙精虎猛，好得可以昼夜贪欢。只是不久前才病倒，那白鹿精才提出用小儿心肝作为药引的仙方。

这时间选的十分巧合，比丘国国王大喜之下下令从都城百姓中挑选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小儿关入鹅笼，等待明日杀了炼药，恰在这时，玄奘等人来到了这比丘国。

日子显然是算计好的，在此之前，那白鹿精除了给国王进献了一个狐狸精之外，也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而在这之后，那些男童被猴子救下，白鹿精同样没有真的作恶。

这整个过程，白鹿精只是在按照寿星和菩萨编排好的剧本本本分分的演出罢了。唯一的牺牲品，似乎也只有那只形容娇俊，貌若观音白面狐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