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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出了什么意外,那就完了。
不仅仅是周舟完了,她也完了。
想到这一层,谢刘萍差点没被吓的哭出声来,可她还是颤颤巍巍地给周舟的家长打电话。
包丽惠整晚都心神不宁,可瞧着在旁陪女儿看动漫的简攸宁,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可就当她松懈心神时,桌上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包丽惠瞥了一眼熟悉的来电,心中咯噔一下,下一秒便按下了接听键。
“包姐,出大事了,周舟不见了。”
谢刘萍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与惊惧。
包丽惠听到这话,手一哆嗦,差点连手机也没有拿稳。
她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简攸宁,当初简攸宁对她所说的‘很大程度上属于非正常死亡,比如车祸、意外伤害。’再度浮现在脑海,包丽惠整张脸被吓的霎白。
但见到简攸宁身旁好端端的雯雯时,包丽惠的脸色又好看了些。
包丽惠震惊之下只字未言,但无言的沉默让谢刘萍更加心慌,她的哭声愈发加大,“包姐,咱俩平时关系好,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你从早上就开始提醒我要清点学生人数,是不是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谢刘萍早就在心中默认了这一点。
毕竟包丽惠一开始非常配合班级活动,可到出发的前一天,她突然变卦,更是多次对她提醒。
如果说包丽惠对此一无所知,那谢刘萍根本不信。
谢刘萍还要说些什么,包丽惠却直接掐断了电话。
她的嘴唇泛起些许的苍白之色,只无助地看向简攸宁,哆哆嗦嗦道,“攸宁,你都算准了,雯雯有个同班同学不见了。”
此刻,包丽惠的心内满是彷徨。
她怕自己的女儿大灾还没有度过,不知何时会意外离开,又担心消失的那位同班同学,毕竟在某些程度上来说,对方是替她的女儿挡了灾。
薛雯雯耳朵尖,立刻插嘴问道,“妈妈,谁不见了”
包丽惠这才意识到女儿还在一旁,连忙摇了摇头,“你听错了,我和你攸宁老师正在议论电视里的角色呢。”
“乖,时间不早了,你先上楼睡觉,妈妈一会儿就来陪你。”
薛雯雯被教养的极好,知道老师和妈妈要开始说悄悄话,瘪了瘪嘴,乖巧地上了楼。
临走前,她还给简攸宁做了一个鬼脸。
等薛雯雯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后,简攸宁的脸色一下变得极其难看。
她想救回雯雯,却不代表要牺牲其他的孩子,在简攸宁的心里,她们的地位都是一样的。
越着急,简攸宁的头脑越发冷静。
她拼命地开始回想上辈子听到的细枝末节。
变态的猥/亵,被殴打得遍体鳞伤,最后抛尸度假村的湖中。
犯罪人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因为喝了酒,在湖边碰到雯雯,这才起了歹意。
包丽惠见简攸宁一言不发,忙不迭地开口道,“刚刚给我打电话的是雯雯的班主任,她笃定我知道什么,攸宁,你看你能不能想个法子,算算周舟去了哪里”
“这孩子下落不明,我的心里总是不踏实。”
包丽惠这话说的真心实意。
简攸宁瞧着对方不加掩饰的急切,开始斟酌用词,“我没有在现场,所以算得不一定准确。周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她出现的地方一定是有水,舟靠周,一定不是湖中心,可以向湖边的方向找一找。”
这些都是简攸宁根据可能的情况随口瞎编的,见对方还在发呆,她抬高音量道,“找人要紧,还不把这些话传给对方。”
包丽惠连连点头,旋即拨通了谢刘萍的电话。
“谢老师,实在不好意思,刚刚信号差。”
谢刘萍心里有怨气,但此刻她也不管这解释是真是假,略带激动的问道,“包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
包丽惠回答的言简意赅,“先带人去湖边找一找,阵仗搞得大一些,没准儿对方投鼠忌器,不敢动手,还能够赢得一线生机。”
谢刘萍挂断电话,压根没有犹豫就通知了所有人,她本人更是带着身旁的男老师转了一个方向,直接向湖边跑去。
如果周舟出了什么事情,那她也不用在这贵族学校里继续上课了。
有了寻找的方向,加上人多势众,谢刘萍很快就在湖边的芦苇荡中发现了昏迷的周舟。
谢刘萍快速的打量了周舟一眼,见她衣着完整,呼吸顺畅,并没有明显的外伤,压在胸口的大石终于卸下。
“快,快,把她送到医院去。”
简攸宁辗转反侧了一整晚,第二天才从包丽惠处得到了新的消息。
周舟只是受惊吓导致昏迷,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登时,简攸宁松了一口气。
虽然没能及时抓到那个变态,但好在也无人员伤亡,至于周舟失踪的真相,她相信周舟的父母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想到那变态仍逍遥度日,简攸宁便浑身不舒坦。
她不疾不徐地对着面前的包丽惠开口道,“虽然雯雯已经度过了一个大劫难,但昨天的歹人对雯雯始终是一个威胁。”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如果有包丽惠出手帮忙,案件调查的进度只会更快。
包丽惠一颗心顿时被揪起,她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芒。
龙有逆鳞,女儿就是她的软肋。
就算掘地三尺,她也会把那歹人找出来。
简攸宁把对方不善的面色尽收眼底,不曾多说什么,直接辞别,“包姐,雯雯已经没事,我就先走了。”
包丽惠以前一直只把简攸宁当成普通的家庭教师,可经历过此事后,她再也不敢小觑对方。
简攸宁能掐会算,不仅救了她的女儿,甚至只凭一个名字就能够猜出周舟所在的方位,着实厉害无比。
与这样的人交好,有百利而无一害。
心思转圜间,包丽惠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支票,面露感激,“攸宁,你救了雯雯一命,我无以为报,只能聊表敬意。”
说着,她把支票塞入简攸宁的手中。
简攸宁犹豫了一下,倒是没有推脱。
包丽惠心中一喜,但脸上却泛起为难,“攸宁,你也知道我们做父母的,一辈子都在操心孩子。你看雯雯以后还有大祸吗”
上辈子薛雯雯在昨日就已经丧命,如今命运早已发生改变,简攸宁自然说不出什么,只高深莫测地回了一句,“雯雯的命格已经发生了变化,短时间内我也无法看出她的运程。”
包丽惠脸上为难之色褪去,再度感激,“攸宁,真是麻烦你了。”
香港,夜幕初上。
简从佑换上了家居服,白日里的儒雅与睿智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慵懒之色,此刻他正坐在12岁的儿子身旁,辅导他写功课。
简唯小身板挺得笔直,正一笔一画地写功课,不过没写多久,他就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脸上满是委屈之色,“爸爸,今年中秋你还要回家陪爷爷奶奶吗”
在简唯的印象里,从未见过面的爷爷奶奶非常不喜欢他,甚至连节日也不愿意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