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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攸宁的脸色立马变了。
“今日赏析的是鹤尘的《生命无常》,主题是中年人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贺玉兰挂挡的动作顿了顿,就听见电台里主持人甜美的声音,“中年正是社会的中流砥柱,但来自各个方面的压力让他们心力交瘁……身体并不是只属于你们,也属于所有爱你的人。”
若平日里听到这些,贺玉兰肯定不为所动。
可此刻,她的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简攸宁那句‘防患于未然’,贺玉兰脸色紧绷,眼角浮现出几缕皱纹。
罢了罢了,人到中年,就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求个心安。
否则这件事情还不知道要记挂多久。
贺玉兰迅速地改了目的地,向首都第一人民医院驶去。
简攸宁回到大礼堂时,乌泱泱的学生已经走了大半,显然贺玉兰演讲结束后,就散了会。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顾嘉泽的座位上,那里空无一人。
任佳琪眼尖地看见简攸宁,连忙窜到她的身边,“苏澜、欣欣后天有面试,去逛商场了,你看我们回宿舍还是找个地方吃东西”
“我都可以。”简攸宁与任佳琪并肩跟在人流后头,不疾不徐地走着。
可才刚走出大礼堂,简攸宁就被喊住,回头一看,正是纪白。
纪白满头大汗、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简攸宁的面前,再度唤道,“攸宁。”
任佳琪瞧着对方憔悴又可怜巴巴的模样,直接护犊子般护住了简攸宁,冷嘲热讽道,“哟,这不是纪大帅哥吗和我们攸宁分手了还找上门来干什么”
她眼珠子骨碌骨碌乱转,讥讽道,“难道是那二十万凑齐了,还钱来了”
纪白面上青白交加,嘴唇嗫嚅说不出话来,最后把视线投在简攸宁的身上。
希望她能够帮忙说说话。
简攸宁握住任佳琪的手,从她的身后走出,歪着脑袋问道,“你是来还我钱吗”
纪白其人,能哄骗她三年,纵然有她好骗的原因在里头,但他本身手段也高明,能屈能伸。
纪白面色灰败,周身充斥着痛苦之色,“攸宁,你说话非要这么刻薄吗邱馨莹那件事情我可以和你解释,咱们交往三年,你真的不能听我的解释吗”
“我不求别的,只求和你把话说清楚。”
任佳琪瞧着纪白唱念俱佳的表演,不由得啧啧了两声。
简攸宁也只是嘲讽地看着纪白。
甭管对方做什么,哪怕他跪下痛哭流涕地求原谅,简攸宁也不为所动。
对面二人皆一言不发,纪白有些尴尬,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如果不能挽回简攸宁的心,他面对的不仅仅是窘迫的处境,还有高达二十万的债务,毕竟对方一笔笔,都有银行记录转账。
“攸宁,邱馨莹真的……”
顾嘉泽不知何时出现在纪白的身后,瞥了一眼纪白摇尾乞怜的模样,冷淡地开口道,“麻烦让让,堵在门口妨碍交通。”
传媒大学大礼堂的门做的还真不小,至于挡道,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
康又辉扶额。
顾嘉泽肯定又在吃飞醋,才会睁眼说瞎话,看他盛气凌人的姿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有理的一方呢。
不过纪白这种人渣,也是活该。
纪白懵。
顾嘉泽眼眸黝黑,此刻泛着些许慑人的寒光,“没那份能耐脚踩两条船,阴沟里翻船就别怨人。”
他的右手始终插在裤兜中,高一头的个子显得他居高临下,刻薄道,“真要挽回,先把二十万还了,背着巨额欠款,哪来的脸谈感情”
纪白眼眸满是火光,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多管闲事,他反唇相讥,“我和攸宁……”
顾嘉泽的余光落在简攸宁的身上。
见她并未有任何的心软之意,顾嘉泽心里的烦躁一扫而空。
“让开。”
纪白本想怼几句,可在对方的气势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真真让出了一条道来。
康又辉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顾嘉泽心里这股气不知道憋了多久,现在逮着机会还是使劲撒气。
他晃了晃脑袋,感慨道,“就是因为不要脸的人呐,丢了我们男人的脸。”说完这话后,他连忙跟着顾嘉泽离开。
被两人连续奚落,纪白的脸色铁青,但想着心里最记挂的事,他压下心头的火气,温柔道,“攸宁。”
简攸宁视线从顾嘉泽的背影移开,明亮的眼神落在纪白身上,好整以暇,“不管你是不是想要挽回我,先把钱还了,我给你一周的时间,不是让你在我这里做无用功的。”
说完后,简攸宁便带着任佳琪离开。
任佳琪还没反应过来,走出了好几米远,才连连发问道,“顾嘉泽和你什么关系他怎么会帮你说话”
简攸宁视线一怔,低声回道,“刚说了,不认识。可能真碍着他道了。”
任佳琪被糊弄过去,扒着简攸宁又开始说其他。
周末,简攸宁挨不过包丽惠的苦苦哀求,松口在她家住上一晚。
薛家住的小区是首都有名的富人别墅区。
简攸宁到的时候是下午,素日里这个时候只有保姆与雯雯在家,但简攸宁却破天荒的见到了休息的包丽惠。
不过只是愣了一下,她就反应了过来,可怜天下父母心。
薛家装修的富丽堂皇,客厅全挑空,水晶吊灯在灯光的折射下璀璨无比,客厅内纯欧式设计,家具无一不精美。
包丽惠的态度较之寻常更加热切了些,她连忙迎了上去,“攸宁,你终于来了。”
“雯雯在琴房,这两天麻烦你多陪陪了。”
简攸宁敏感地感受到了这细微的差别,但她也不曾多说什么,只叮嘱道,“包姐,这两日你多和班主任联系联系,让她时刻盯着班上的孩子,雯雯没有去班级活动,我怕有旁的孩子代为挡灾。”
这点是简攸宁自己推测出来的。
那猥/亵孩童的变态寻不到目标,恐怕就会对其他的孩子下手。
简攸宁人微言轻,不能阻止也没法阻止,只能够让包丽惠多上心。
周舟父母找她,指不定有有什么麻/烦事。雯雯事件实数意外,她哪来的本事给别人算命。
这么一想,生怕包丽惠缠着她,简攸宁继续道,“九月初我就会返校,你看那会儿再见面可以吗”
当然,这也只是托词。
对方既然心急火燎的要找她,那就代表发生了什么急事,等九月初,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自然没她什么事。
包丽惠再一次被拒绝,只觉的口中满是苦涩味,攸宁是她女儿的救命恩人,她自然生不出什么不满来。
只低声道,“攸宁,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这一劫是简攸宁出声提醒,雯雯才得以避过,但雯雯避过的同时,周舟就遭了罪。
这原因周家人早就调查的清清楚楚。
因着此事,包丽惠面对周家人时,无形中就矮了一截。
包丽惠见对方默不作声,把为难之处讲了讲,最后道,“就一次,算包姐求你。包姐欠你一份人情。”
人情可不是那么好欠的,简攸宁深谙这个理。
她叹了一口气,却也不再为难包丽惠。